直到手机发烫，时间不早，秦宴时才依依不舍地主动说道，“先挂了，下次再联系你，早点睡，别熬夜。”
周窈说好。
明明说要挂断，却谁都不舍得，直到半个小时或，秦宴时的手机开始低电量警告，他才不得不再次说，“我真挂了。”
周窈又嗯了声，可，就在秦宴时要挂断的时候，她忽然喊，“秦宴时。”
秦宴时立马有所回应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其实那天我在撒谎。”
可到底撒了什么谎，又是那天，周窈没有详细说明，好似这句不明就里的话就已经耗尽她所有勇气。
话音刚落。
她就干脆地挂断。
徒留下机械的嘟嘟嘟声。
秦宴时拿着黑屏的手机，蹙眉不语，片刻后，他不解地扭头看向直打哈欠的王成，“她说的是哪天？”
立即站直的王成当场就傻眼了。
他不禁啊了声。
不是，这他怎么可能知道？秦总这到底是随便问问还是真得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？可他要怎么回答？鬼知道到底是哪天？
他飞快地头脑风暴。
秦宴时等了会儿，估计也意识到这有些太为难他，放弃地挥手，“算了，上车，去京城。”
之前他确实没撒谎。
这段时间，秦宴时一直都呆在京城，一是为了接受调查，二也是开会，过段时间就要召开全国性会议。
秦宴时刚走马上任当然也需要出席，作为实产企业家，他还需要上台演讲。
虽说他之前也见过大场面。
但这根本就不能并提而论，毕竟一个面向全国，一个只是南城本地。
……
挂了电话后。
周窈的头发快要自然风干，她坐回床上，没有关窗，夜风呼呼地往里吹，吹得她发丝凌乱，她托着下巴忍不住沉思。
这未免也太巧了。
她刚跟attendre说她有些想秦宴时，下一秒，电话就打过来了，还有上次在湾城，她失踪之前明明只联系了attendre，为什么却是秦宴时率先收到消息？
而且……
他也在南城，还很有钱，同样有所求不得的人。
这实在，实在太巧了。
周窈眯着眼，严肃地翻着之前跟attendre的聊天记录，试图从中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，但不知道是attendre隐藏得太好，还是她之前对秦宴时了解太少，记录蛮多，想找到熟悉的细节却很难。
可这件事搞不明白，她又实在睡不着。
思来想去。
周窈还是没打算亏待自己，她直接一个语音通话打了过去。
是真是假，一探究竟就是。
对面接通得很快。
“喂？”
声音确实有些熟悉，但肯定不是秦宴时。
意识到这点的周窈顿时紧张起来，她扣着床单结结巴巴地说，“不，不好意思，我刚才手滑，不小心碰错了，没有打扰到你吧？”
Attendre：“没有，我现在在机场，临时决定要去出差，你找我有事吗？”
他话音刚落。
周窈就听到他那边机场的播报声。
“没事，没事，就是你之前不是说那个‘sea’要开画展吗，我过几天有空，就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她是在哪里办的？我想去看下。”周窈绞尽脑汁地找到了个理由。
Attendre：苏城，我有门票，但这段时间比较忙去不了，你要是需要的话，我可以给你寄过去。
周窈连忙推辞：“不用这么麻烦，我自己可以买。”
“现在售票结束了，反正我也看不了，给你正好不浪费，要不是今晚你给我打电话，明天我也要跟你提这件事的。”
Attendre态度诚恳，坚持。
无奈之下，周窈只能接受他的好意，毕竟还是陌生人，虽说之前文字聊了不少，但周窈这个人比较怕生。
她急急忙忙地就想挂电话，只是在挂断之前，她有些迟疑地说，“attendre，我有句话想说。”
Attendre道：“你说。”
“你的声音我听起来有些熟悉，你姓王吗？”也就是刚才，周窈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听过这道声音。
Attendre说话的语气还有口音跟王成都特别像。
王成不是南城本地人，但高中和大学都是在南城上的，毕业后又一直在南城生活，因此口音既保留着老家的特色又融入了南城的语调。
很特别，也很好认。
Attendre否认得很快：“不是，我不姓王，家里也没人姓王，我跟他很像吗？”
“也没有，可能是我太敏感了，不好意思，打扰到你了，我们明天再聊。”周窈连忙扯开话题，生怕他继续追问下去。
也是一种默契。
两人其实都很少提及涉及到现实的话题。
果不其然。
Attendre没有继续纠缠下去。
挂了电话后，周窈思索了下，当机立断地给王成打了通电话，那边同样接得很快，只是听起来含糊不清，睡眼朦胧的。
“喂，少夫人，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？”
就在这时。
有个女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，“王成，是谁啊？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了？！”
“！！！”周窈都快吓死了，宁拆十庙不毁一桩婚，她可不想当棒打鸳鸯的人，连忙说，“不好意思，我打错了。”
话落，啪的一声，干脆挂断。
此时，另一边，南城虹桥机场，王成佩服地给旁边的女秘书点了个赞，“厉害。”
女秘书得意挑眉。
顺利蒙混过去，秦宴时大方地表示，“回头去财务部那边领奖金。”
王成顿时笑开了花，不过，他也有些不理解，“秦总，你明明知道这么快就联系少夫人，会让少夫人怀疑，为什么不等到明天？”
确实，这么明显的破绽，秦宴时不可能不知道，而且只是打一通电话，没必要特意从京城跑回来。
可……
他垂眸，握着手机说，“大概是不舍得吧。”
明明知道周窈想他，却只为了不露馅而不去联系她，秦宴时怎么可能舍得，至于会特意赶回来，那当然也是因为他也想她。
想亲眼看到她，想将她拥入怀中，想吻她。
情字最难耐，谁也逃不过。
……
节目反响不错，周窈正式红了，不是片面地黑红，而是好坏参半的正正式式地红了起来，频道订阅人数越来越多。
广告邀约成沓地来。
